
白舍人曹长寄新诗有游宴之盛因以戏酬路易泽
刘禹锡
苏州刺史例能诗,西掖今来替左司。
二八城门开道路,五千兵马引旌旗。
水通山寺笙歌去,骑过虹桥剑戟随。
若共吴王斗百草,不如应是欠西施。
这首诗是唐代诗人刘禹锡于唐敬宗宝历元年(825 年)创作的酬答之作,专为回应挚友白居易从苏州寄来的游宴诗而作。全诗以 "戏酬" 为题眼,将赞美、调侃与文人雅趣熔于一炉,既再现了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时的游宴盛况,更凸显了二人深厚的诗友情谊。
背景与题解路易泽
创作缘起:此时刘禹锡任和州刺史,收到时任苏州刺史的白居易寄来的新诗,诗中描绘了苏州游宴的奢华场景,刘禹锡遂以此诗戏谑酬答。 人物辨识:标题中 "白舍人曹长" 即白居易。"舍人" 因白居易曾任中书舍人(起草诏令之职)而称;"曹长" 是唐代郎官间的互称,因二人曾先后担任郎官,故有此亲切称谓。 时代语境:宝历元年(825 年)端午,白居易刚抵达苏州就任刺史,其在苏州任职虽不足 500 天,却常以诗记录当地风物与生活,此次游宴诗便是彼时生活的写照。展开剩余75%诗句逐联解析
首联:赞才与述职
苏州刺史例能诗,西掖今来替左司。首句以 "例能诗" 赞白居易延续了苏州刺史的诗才传统 —— 唐代苏州刺史如韦应物、李绅等皆以诗闻名,刘禹锡将白居易归入此列,既是恭维也是事实判断。次句点明白居易的官职变动:"西掖" 即中书省(因位于皇宫西侧得名),代指其此前担任的中书舍人一职;"左司" 则指尚书省左司郎中,为监督吏、户、礼三部政务的清要之职。诗句暗含微妙调侃:虽左司职位重要,但相较中枢的中书省,仍有落差,为全诗 "戏酬" 基调埋下伏笔。
颔联:夸张写排场
二八城门开道路,五千兵马引旌旗。这两句以极致夸张笔法渲染白居易出行的盛况。"二八城门" 并非实指十六座城门(苏州古城实际为八门建制),而是双关语 —— 既虚写城门大开的迎接场面,又暗合 "二八佳人" 意象,隐指游宴中可能有美人相伴。"五千兵马" 更是典型的文学夸张,唐代州刺史仪仗虽有规制(如韦应物诗中 "兵卫森画戟" 的描述),但绝无五千之数,实则以夸张揶揄官场排场的盛大。
颈联:实景绘游宴
水通山寺笙歌去,骑过虹桥剑戟随。两句分写水路与陆路的游宴景象,尽显苏州水乡特色与刺史威仪。"水通山寺" 极可能指向苏州名刹寒山寺 —— 这座因张继《枫桥夜泊》闻名的古寺,临运河而建,恰是水路游宴的绝佳目的地;"笙歌" 则直接点出游宴的欢愉氛围。"虹桥" 泛指苏州古桥(唐代苏州尚无明确记载的 "虹桥",实为对水乡石桥的文学概括),"剑戟随" 与前句 "旌旗" 呼应,以武备意象衬托文宴的隆重,形成 "笙歌" 与 "剑戟" 的巧妙对比。
尾联:用典寄戏谑
若共吴王斗百草,不如应是欠西施。此联以典故收束,将 "戏酬" 之意推向高潮。"斗百草" 是古代端午前后流行的游戏,常作为文人雅聚的消遣;"吴王" 则指春秋时吴王夫差,其与西施的典故是苏州地域文化的标志性符号。刘禹锡故作调侃:若白居易与吴王比拼游宴之乐(或暗指文采比拼),落败的原因定是缺少西施这样的美人相伴。这一说法实则暗藏多重意味 —— 既暗赞白居易游宴之盛堪比吴王,又以 "欠西施" 的戏语自嘲缺少对方的风流文采,更回避了吴王因沉溺享乐亡国的负面联想,尽显文人雅谑的分寸感。
艺术特色与情感内涵
用典与翻新:全诗三处用典皆贴合语境 ——"苏州刺史能诗" 化用前代刺史的诗名传统,"二八城门" 暗用佳人典故,"吴王西施" 翻新历史叙事,既丰富文化内涵又不显晦涩。 虚实与对比:"五千兵马" 的虚笔与 "山寺虹桥" 的实景结合,"笙歌" 的柔媚与 "剑戟" 的刚硬对比,使场面描写兼具张力与真实感。 友情的表达:全诗以 "戏" 为名,实则藏着深厚情谊 —— 看似调侃排场,实则羡慕挚友的闲逸;看似自谦不如,实则认可对方的文采。这种 "明贬实褒" 的笔法,正是刘白二人一生诗酒唱和的典型风格。这首诗不仅是唐代文人酬答诗的佳作,更为后人留下了苏州古城风貌、唐代官场礼仪与文人生活的生动切片路易泽,堪称 "诗史" 与 "诗趣" 的完美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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